放榜當天,她說:「這幾天都睡不好且壓力大,先生因故住院手術,最近忙著照顧他,一根蠟燭兩頭燒...」。枕邊人健康亮了紅燈,又得獨自面對一番兩瞪眼的結果,不管成或不成都令她擔心不已。
積極求子的朋友很多,像她這樣的卻少見,她讓我想起一本書:「隨便想想」,人生有些事可以「隨便」用「禪」的心態面對,但女人一生最特別的三件大事:愛情、婚姻與生小孩,如果「隨意」會是什麼樣的結果?
前年底認識她,令我印象深刻的是:已婚14年仍無小孩,早在五年前曾做過一次試管嬰兒,落榜後休息這麼久難到不想當媽媽?如果當時再努力一次也許早已領到畢業證書,說不定也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,遲至今日高齡41又何來之勇氣再出發?諸多疑惑讓我好奇。
多數人不喜歡給自己壓力,總在逼不得已時才有Action,因此有這麼多末班車的朋友,有如此多等待借卵或借精者,千金難買早知道,如果時光能倒轉,我想多數人會選擇在還來得及時更積極點。
原來問題不在她不想當媽媽,另一半的配合與支持才是關鍵,先生得了嚴重「寡精症」,每西西精蟲數不到一百萬隻,低倍顯微鏡下只有五隻精蟲會動,這樣的品質要自然受孕很難,但用做的卻是非常容易,有趣的是當生育問題發生在女人,通常她們會比較積極面對,若換成是男人恐怕就未必了,男人沒有年齡與生殖細胞耗盡之壓力,隨意或隨緣常成了最好的避風港,而大男人心態恐怕也是原因之一。
或許是老天爺還沒放棄,年過40的她卵子庫存量令人羨慕,經期第二天兩側卵巢小卵泡數高達11顆,誘導排卵後取到22顆卵,這數目比許多年輕朋友還多一倍,雖然精蟲品質令人擔憂,卻仍有七成五的高受精率,15顆受精卵培養四天有9顆好胚胎,挑選3顆植入其餘繼續培養至第五天,最後凍存了三顆囊胚。
放榜有如俄羅斯遊戲非死即生,上場前一定要有相當的勇氣,0分與100分的零和遊戲最令她害怕,但傳說中的兩條線卻如此真實的呈現,很難想像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懷孕,接連兩關的胎心跳與染色體也都無比順利,放榜後一個月正好是她41歲生日,隨意求子14年終於有了好結果,遲來的禮物雖令她興奮,卻也讓人捏了把冷汗。
不敢面對真相的朋友最令人擔心,她們常選擇好走的路:「隨緣」。逃避遠比面對輕鬆,但沒壓力的逃避卻最危險,問題始終存在只是延後引爆,求子路上「隨緣」或「隨意」常耗損女人寶貴青春,有時還讓問題變得更複雜與棘手,想想看當有一天她沒卵子,或者他一隻精蟲都沒了,這時又該如何面對?她也許可以借卵做人,他卻要多挨一刀從副睪取精,怎麼說都不划算,萬一更慘的狀況發生了,既無卵且副睪又取不到精蟲,這時候就只能望子興嘆,而其它的機會成本就更別提了。
「幸福需要勇氣!」,請別輕易用「隨緣」當託辭,還在「隨意求子」且遲遲無法為人父母者,您或許該想想是否用錯了方法或走錯了路,以至與幸福擦身而過,生殖科技如此進步的當下,做人真的不難,成或不成在於是否「勇敢」面對?在對的時間努力才不會遺憾,也較不易有患得患失之恐慌感。
如果一生一定要有個小孩,勇敢的您何不早點履行這個責任?貼心的先生何忍讓太太趕搭末班車?請多給她一點勇氣。